小咪大喵

【project music】Niflheimr(沃庄)

#是之前D R G 那篇的后续https://maomiyuzhongbutong.lofter.com/post/1ea33129_1c6738480

#是沃庄,洁癖慎

#现实人物现实人物映射有

 

 

1.

很意外的,脑子里出现了想睁开眼睛的感觉。


我不是应该死了吗?我搂着我的魔王吃下了那永眠的毒药……等等,好像有哪里不对。


他这才反应过来,睁开眼,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。

手臂发着松石绿色的微光。


他正坐在一艘小船上,穿着深色兜帽与长袍戴着面具的摆渡人背对着他划着船,除了他们以外,船上没有其他人。他看了看四周,四周只有一片冰雾朦胧。


“我在哪里。”“在四道冥河的第一道上。你本来应该交船费的,但是你晕着,所以我就自己拿了。只是一点无关紧要你又想忘记的记忆而已。由于按照惯例,不交船费的亡灵,应该从船上丢到冥河中去的,”摆渡人看他醒了,自顾自地说着“反正被世人遗忘了,也会消失的…”


 

摆渡人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多说了什么,继续摇着船,缄默不语。


 

两人沉默了一会儿。看着少见的纯白色的河水,沃兹发问了。


 

“这条河的名字是什么?”“阿刻戎(Acheron),怨河,苦恼河,随便你怎么叫,这里的水比阳世的轻很多,要是不借助船通过,便会直接沉底。而亡灵在此徘徊久了,会被逐渐侵蚀。”


 

又前进了一阵,水逐渐由白色变成了清亮的蓝色,透明却深不见底,雾越来越浓。

 

越来越冷了。

 

摆渡人回头看了看沃兹,自顾自地说起了话。

 

“斯提克斯(Styx),是守誓之河,链接人间与冥界的通道。从流经地下的俄开阿诺斯发源,泼向地表,神渡过这条河,便会失去神性。你到这里,还能记得多少活着时候的记忆?”

 

“好像没有忘记什么……”想到了庄吾的死还有之前的种种战斗,沃兹显得很痛苦。

 

摆渡人之前一成不变的声音带上了少有的惊讶:“来到这里的亡灵一般都会在河水的作用下忘记活着时候的一切,除了自己的名字。你能到了这里,还能有生前的记忆……你的命运线,果然不一般。”


眼前出现了陆地。“你的目的地到了,顺便说一句,冥界来了位新的王。”耳边传来了摆渡人的声音。


正往陆地上走的沃兹愣住了,眼睛蓦然睁大,他瞬间回过神,转身向摆渡人微微欠身致谢。





 

2.他漫无目的地漫步在冥界,在冰雾缭绕的世界找寻着他的王者。在寻找与询问中,他逐渐了解了这个世界。


刚来到这个世界的人们,只是身体上多了一层与自己灵魂颜色相同的淡光,随着在这里时间的增长,在世间的存在被人一点点忘记,身体会逐渐变淡,趋于透明,面容逐渐模糊,最后灵体即将完全消失时,会化为飞鸟,飞过整个冥界,重新渡过科赛特斯河与阿克隆河,转世成人。



他想到盖茨拿着那本降临历的样子,心里不仅没有悲伤,反而松了一口气。只要有人守护那本书,他和他的魔王的存在就不会消失……



等等,前面那个人怎么好像那么熟悉?身上透着红光的刺刺头少年被绿衣青年拍了肩之后下意识回头,却被吓了一大跳:“啊啊啊啊啊啊啊沃兹你怎么变成鬼魂了啊啊啊啊啊啊……等等我也好像是鬼?”看着好不容易淡定下来的盖茨,沃兹的脸都扭曲了:“盖茨君,你什么时候死掉的。”


“说什么不好非要说这个,说起来丢人,”盖茨的脸上瞬间带上了沮丧:“是被异类骑士暗算,从镜子里自己接了自己一个骑士踢,就这样死掉了。”


看来不是和自己一个时间线的盖茨啊。沃兹暗自庆幸着,却又被吓了一跳,盖茨的身边出现了一模一样的盖茨。


“你们是从不同的时间线来的?”

 

“不是,”现在变成两个刺刺头青年一起垂头丧气了。


“我是在我们那个世界被重置前,替时王挡下很重的一击,直接解除变身撞到墙上死掉的。反正都死了,又有什么区别…”另一个盖茨没好气地说。


“那同一时间线的同一个人怎么死两次…”“别说了啊!由于我们是复活者盖茨(gates,指复数)啊,满意了吧?”看着眼前的两个愤怒的冲动少年即将一起拿表变身,沃兹知趣地停下了话题。


 

“呀咧呀咧,我的救世主,看来有熟人来看望我们了。”


令人生厌的,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,微微翘起的手指,那个不属于自己世界线发着白光的自己的脸却有些模糊。


“真没想到,你也死了。看来你的魔王,还是没有我的救世主有潜力啊。虽然这里有两个我的救世主陪着我,但是还有一个在地面上好好活着哦?不过,那小子在这里也称王了,我还真有些不甘心…”


“盖茨!诶,沃兹也在?”少女的声音响起。“月读,你怎么也在这里?”沃兹彻底不淡定了。


“别提了,都怪斯沃鲁兹。”少女急匆匆地拽着沃兹就跑。


“王要见你。”

 




 

3.“真没想到,冥界的王会继续屈居于这小破房子里。”白沃兹翘着指头,满不在乎身边沃兹灼人的目光。

沃兹看着以尼福海姆的材料风格复建的朝九晚五堂,有些说不出来的欣慰。


果然他的魔王在这件事情上,风格一直都没有改变。

正如他的魔王一直都没有变一样。


满怀着不知所起的畏惧轻轻叩门后,门很快就吱呀一声打开了。


那日思夜想的人就站在眼前。


无视了身后盖茨,月读和白沃兹的存在,庄吾直接抱住了沃兹。“我的魔王,让您受苦了。那一瞬间,一定很疼吧……为什么要这么做呢?明明让我挨下那……”


“别说了。只要你在这里就好了……”感受到怀中的触感,却感受不到熟悉的体温,只剩下冰冷刺骨的温度。是啊,这里还是尼福海姆啊。


不是人间了啊。虽然大家团聚了。


但是,看见自己的围巾被魔王的眼泪沾湿,又好像还在人世一样。


冰雾又漫起来了。


这是最真实的虚幻,亦或是最虚幻的真实?


沃兹抬起头,牵起少年的右手,单膝跪下,献上恭敬又虔诚的一吻。“不论您在哪里,我永远都会在您的身侧。”


红了脸的少年轻轻牵着沃兹的手,进了屋。屋子里弥漫着饭菜的香味,但满桌的美味却不像是叔公做的。屋内还有两个人站在那里,沃兹看清他们的样貌时,惊讶地睁大了眼睛,又在一瞬间调整好了自己的神态,不至于失态。


“你们一定就是庄吾的父母了。作为他的辅佐官,能见到你们,真是无上的荣幸。”


他微微倾身,向那对夫妇行了个礼。庄吾与他们是如此相像,侧影都带着父母的轮廓。瞳中所倒映出来的那份善良,被庄吾完美地继承了。


“是沃兹吧。庄吾来了这边之后就不断地提起你,一直都很想再见到你呢。这是他最大的心愿了吧。不用这么拘谨,以后在这边,大家就都是一家人了。”


沃兹吃着饭菜,一边看着眼前魔王那时间被永远停留在年轻时的母亲,再看看永远不会长大的魔王,两个人的身影在沃兹眼里逐渐交叠,融合成那份被继承彻骨的温柔。


是啊,没想到在这里团聚了。心底的苦笑,不知是笑自己,还是在笑命运弄人。


几个人坐在那里,开开心心地吃着饭。沃兹拿起一块甜点送进嘴里,两个盖茨正在大口吃着炖排骨,月读在小口小口扒拉着沙拉,白沃兹看着他们,喝了一大口冰抹茶。


窗外的冰雾好像没有那么浓了。


沃兹吃完饭,以散步的名义一个人偷溜出去,却看到了欢庆的人群。


“一起狂欢吧!冥界迎来了真正的王!”


一个人欢呼着从沃兹的身边跑过,他这才注意到周围环境的变化。不仅冰雾淡了,来时所见的冻土上,竟然也长出了新芽。他揪住了一个开心的人,问他变化的缘由。


“冥界的环境,是随着冥府之王的内心而变化的。我们已经几百年,都没有见过新生的嫩芽与娇艳的花朵了。现在的王,真的是至高至上的贤王啊!”那人激动而兴奋地向他描述着冥界变化的巨大,沃兹的心底,却又有了一个小小的想法。



就这样跟魔王留在这里,是不是也不错呢?

 

 



4.沃兹就这样,不再提回去的事情。


直到有一天他发现,魔王的脸好像在一瞬间模糊不清,却又突然清晰。


这只是个开始。


魔王的身影越来越淡。而沃兹自己的身影,却没有变化。


他开始恐慌。他想起了冥河摆渡人的告诫。


“反正被世人遗忘了,也会消失的…”当时摆渡人不经意的呢喃,此刻变得无比清晰,唤起了他最深层的绝望。


他的魔王已经离开了他一次,他不想让他再次离去了。


沃兹开始遍览冥界的书籍,最后得出一个让他纠结的结论。


这个世界的美好,是依靠消耗他的魔王的存在而支撑的美好。


是不属于沃兹的美好。


人们只顾享受盛世,反而更加忘记了带来这一切的王者。


想救他的魔王,必须回到人间。但是魔王对他的所有记忆,都会消失不见。


我该怎么办……


沃兹头疼的时候,凝视着房间里的镜子。出乎意料地,他看见了两只猫。一只狸花猫与一只白猫从镜子里看着他,他环顾房间,房间里一只猫都没有。


那只白猫从镜子里向他走来,越来越近,越来越近,直到从镜子里穿出来,来到他的面前。


“你是从哪里来的?找我做什么?”


沃兹静静地看着白色的不速之客。


白猫偏了偏脑袋,“啊呀,看来不是认识我的那个沃兹啊。没关系,让你想起来好了。”


白猫说起了话,然后自顾自地唱起了歌。


“Обернусь я белой кошкой…”


不属于沃兹的记忆瞬间涌入他的脑海。他看到他在为自己幼年的魔王讲故事,看到了魔王躺在自己怀里安睡。好奇心与恐惧使他睁大了眼睛。这只猫,到底都知道什么?


“你是……别的世界来的猫?那只狸花猫是?”


“用你习惯的话说,那是“我的魔王”。不过我和你对自己魔王的感情可不一样。”猫咪晃了晃长长的尾巴,打了个哈欠,


“不对,我的那只大狸花猫不是魔王,更像是我的伙伴,我们互相辅助,互相影响,互相安抚拥抱着对方受伤的心。”白猫的眼神变得犀利,爪子在沃兹眼前晃了晃。


“如果给我一个可以亲吻她一次而且她也回应我一次的机会,我希望我可以轻吻她的手背,而她将我抱起亲吻我的额头。至于你?对自己魔王的感情?”


“我奢求他亲吻我的双唇,去亲吻他想占有的我的一切。”站着的青年微微颤抖着,因为自己最深掩藏的欲望被揭露而羞耻。


“如果你不想一个吻都得不到,就要赶紧离开这里去你该去的地方,别忘了带上他一起,”


猫咪绕着他转了个圈:“不然你们都会消失在这里。像那本书说的一样。”“那你呢?”


“你都知道我能看见不同世界线的你了,还担心我做什么?顺便,他没有你那份改变世界线的力量,是回不去的。一起回去吧。”


沃兹看到两只猫就那么消失了,好像没来过一样。

 






5.在冥界晴朗的一天。


沃兹与他的魔王站在青青的草地上,周围是祝福的人群。


冥界的子民知道了王所承受的一切后,很愉快地让魔王离去了。只要魔王的灵魂仍存在着,仍充满希望着,就可以护佑冥界的灵魂们,让这里一直都满地春色。


“为了这里,牺牲你,是不必要的,也是我们所不能接受的。你,永远是这里的王者。”


人群中为首的长者灵魂说着,将这里特有的花所编就的花环戴在庄吾颈子上。


沃兹轻轻的抱住自己的魔王,任庄吾把脑袋埋在自己的怀里。“就算忘了你,也真的没关系吗,沃兹?”魔王轻声询问着。


“您的存在本身,就是我最大的愿求。”


人们默默地,一个接一个地为王者献上鲜花。鲜花从魔王与沃兹的脚下开始,一点点淹没了两人的小腿肚。


在冥界的人们的注视与祈祷声中,两人逐渐被白色的光环绕,直至消失。


枝头上出现了两只白色的鸟儿。


那两只鸟儿,一同在人们的祈祷与祝福声中,飞向遥远的天空。



鸟儿比翼翱翔,跨过冥河,飞过冥界边缘的冰雾。

飞向那遥远的人间。

 

再度转世成属于彼此的他们。




#摆渡人拿走的是时空管理局有关的记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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